來烏鎮(zhèn)，看見數字未來

富有活力的數字世界圖景正在烏鎮(zhèn)展開。

2023年世界互聯(lián)網大會烏鎮(zhèn)峰會上，中國工程院院士、浙江理工大學校長陳文興分享了他對數字服裝的暢想：今后時尚可以計算、可以檢索、可以預測流行趨勢，并按場合推薦服飾搭配、虛擬試衣。去過不少化纖廠、紡織廠的陳文興說，“掌握了一流技術，傳統(tǒng)產業(yè)也可以變成朝陽產業(yè)。”

搭上數字技術的快車，烏鎮(zhèn)峰會展示的很多場景讓人熟悉又陌生。在未來生活數字體驗館，指路機器人隨時為參觀者導航，AI中醫(yī)臺提供智能把脈服務，還有現場生成的數字分身讓參觀者看見世界上另一個“自己”。在文化傳播領域，數字技術更是讓百年前的文物“再現”，讓敦煌文化等中華文化資源在全球范圍內數字化共享。

“數字化的意義比肩一百年前的電氣化，電氣化和數字化的融合，是我們今天面臨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機會。”在中國工程院院士、之江實驗室主任、阿里云創(chuàng)始人王堅看來，汽車這樣百年前存在的產業(yè)，在百年后同時被電氣化和數字化改造，是電氣化和數字化融合的典型代表，而以后每個產業(yè)都會發(fā)生一次這樣的變化，“未來值得期待”。

數字世界新動能

本次烏鎮(zhèn)峰會，關于大模型的討論成為焦點，不少與會嘉賓都稱其為新的生產力工具。一家輕工業(yè)領域的國企的最新實踐是，利用大模型去反向定制一些新品的開發(fā)，包括預測性生產、智慧協(xié)調、智能營銷等。

“進入數字經濟時代，大模型正在擦亮這些傳統(tǒng)老字號品牌的底色。”在北京一輕控股有限責任公司副總經理韓松看來，數字經濟推動現代化產業(yè)體系構建可以從兩個層面理解，一是通過數字技術促使原有的生產要素高效地迭代、重新組合，提升了原來傳統(tǒng)行業(yè)的全要素生產率，包括整個行業(yè)的科技水平，二是關注行業(yè)跨界融合產生的新業(yè)態(tài)、新模式。

阿里巴巴集團CEO吳泳銘也認為，以大模型為代表的AI技術攜帶巨大的算力，幫助人類管理知識、促成協(xié)同，由此驅動的發(fā)展加速度將遠遠超過人們的想象，“對生產力和生產關系、數字世界和現實世界產生全面的深遠影響。”

他解釋說，傳統(tǒng)計算必須依賴產品經理和程序員預設的算法邏輯，通過他們將現實世界的數據流程翻譯成機器語言，從而幫助人們提高效率，有點類似于人類小腦。而當AI能夠充分理解人類語言，以及現實世界事物之間的關聯(lián)，它便有了類似于人類大腦的智能。“AI計算將會接管以前由程序員管理的傳統(tǒng)計算資源。”吳泳銘說。

科大訊飛股份有限公司副總裁、羚羊工業(yè)互聯(lián)網股份有限公司總裁徐甲甲也認為，大模型將顛覆原來傳統(tǒng)的編程方式。他說，在一些主流編程軟件里，大模型的編程能力超過一般編程人員的水平，“大模型如果跟行業(yè)結合，可以成為每個行業(yè)的專家級助手，實現新一代專家系統(tǒng)。”

解鎖海量知識的綜合處理能力，各行各業(yè)的數據資產正因為大模型擁有更豐富的價值。多年來與數據資產打交道的安恒信息董事長范淵說，數據作為新型生產要素，是數字化、網絡化、智能化的基礎，其市場潛力空間越來越大，“這在十年前還不被人所重視”。

實際上，過去被烏鎮(zhèn)峰會見證的十年，云計算等數字技術在中國風起云涌。用華為常務董事、華為云CEO 張平安的話來說，以云為底座的創(chuàng)新生態(tài)，以大模型為代表的創(chuàng)新技術，正在重塑千行萬業(yè)，“為建設包容、普惠、有韌性的數字世界提供了全新的動能。”

數字文化零距離

從賦能千行百業(yè)，到加速自身變革，技術創(chuàng)新的邊界被不斷拓寬，人們與數字世界的距離卻不斷縮短。本次烏鎮(zhèn)峰會上，一群年輕人通過數字化方式，讓古老的敦煌不再遙遠。

“‘數字藏經洞’首次在虛擬世界毫米級高精度復現敦煌藏經洞，讓海內外的藏經洞出土文物以新的方式重聚、重塑、重現、重生。”敦煌研究院院長蘇伯民在峰會期間舉行的數字藏經洞(國際版)發(fā)布儀式上介紹，基于敦煌學百年的研究成果、“數字敦煌”的多年積淀和騰訊游戲科技的技術支持，“數字藏經洞”得以在數字世界生動再現敦煌藏經洞及其室藏6萬余卷珍貴文物的歷史場景。

這種將中華文化數字化、世界文化遺產數字化的探索已不是首次。去年的峰會上，敦煌研究院的“數字敦煌”項目就入選“攜手構建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精品案例”。到今年，供全球共享的敦煌文化資源仍在增加。截至目前，敦煌研究院已完成290個洞窟數字化采集，179個洞窟壁畫圖像處理，45身彩塑和7處大遺址的三維重建，形成了超過300TB的數字資源。

“過去年輕人了解國家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文化的渠道不多，可能只來自課本，但隨著互聯(lián)網渠道的暢通、多種普及讀物、視頻節(jié)目的出現，激發(fā)了年輕人了解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文化的熱情與興趣。”蘇伯民告訴記者，目前僅從事敦煌文物數字化保護的80后、90后就占到八成以上，“越來越多掌握數字技術的年輕人愿意來到敦煌，扎根敦煌。”

值得注意的是，今年是共建“一帶一路”倡議提出十周年，敦煌作為古絲綢之路的“咽喉之地”，在中外文明交流互鑒扮演著重要角色。數字藏經洞(國際版)的發(fā)布意味著更多海外用戶能一鍵“穿越”，跨越晚唐、北宋、清末等歷史朝代，感受莫高窟從洞窟開鑿、封藏萬卷，再到重現于世、文物流散、再次聚首的千年歷程。

“只有開放的參與和互動，才能讓文化真正深入人心。”同樣為文化傳承尋找數字化路徑的閱文集團首席執(zhí)行官兼總裁侯曉楠說，數字文化產業(yè)最大的特點是開放、包容、共創(chuàng)，能建立起一種文化交流交融的機制。他說，截至2023年6月，閱文旗下海外門戶起點國際已上線約3200部中國網絡文學的翻譯作品，同時培養(yǎng)了約38萬名海外網絡作家。

“倡導文明互鑒，構建更加平等包容的網絡空間”也是文化產業(yè)從業(yè)者、文明傳播者的共同目標。中央對外聯(lián)絡部副部長孫海燕結合本次烏鎮(zhèn)峰會的主題說，如果把互聯(lián)網比作一條波濤洶涌的大河，大家都在摸著石頭過河，“要不斷地一邊探索，一邊要摸到石頭，一起壘石成橋，不斷沖著共同目標前進。”

中青報·中青網記者 朱彩云